第827章 死了都要爱

大沙漠千年前的水分都被蒸发干了，整个世界好像一个废弃的土窑。哪儿都黄呼呼的，哪儿都干巴巴的。

半年多的相处，一次次生活的磨难，早已把两个人的心栓在了一块。

如果说从前小曼对癞子好，只是为帮着二狗还债，那么现在她对癞子就是完全依赖了。根本就离不开。

他们在一条炕上睡过觉，打过滚，一次次荡漾，被抛上浪尖，又被摔下幽谷。

他们彼此熟悉对方的身体，熟悉对方的声音，那种依赖渐渐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他离不开她，她越离不开他了。

小曼说：“癞子，俺要死了，死了就可以见到娘了，娘在那边等着俺。”

劳累还能忍受，关键是口渴跟饥饿。

肚子里没食，身上就没劲儿。头昏眼花，四肢无力，跟踩着弹簧一样，软绵绵的。

眼前的景物也模糊不清了，太阳一会儿是两个，一会儿是三个。

小曼的身体靠在癞子的身上，几乎是被大癞子拖着走。

大癞子心疼地不行，恼恨自己没有给女人幸福，也恼恨自己没能耐，害了小曼。

大癞子道：“胡说！我不让你死，你决不能死在我前头！”

“癞子，你一个人走吧，别管俺，俺不会怪你的。”

“我不会走，我说了，死要死在一起。”

大癞子摸了摸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点心渣子也没有，

哪怕有碗洗脚水喝也不错，可洗脚水也没有。

本来他是来救女人的，没想到女人没救出去，还要搭上自己一条命。

“曼儿，你饿不饿，渴不渴？”

大癞子发现小曼的嘴唇干裂，都起泡了。女人眼神迷离，脚步的动作是机械的。

小曼轻轻呼出一口气：“饿……也渴，可是咋办啊？癞子，咱们死定了，你会不会丢下我不管？”

大癞子说：“不会，要死死在一块，要活就一起活，这辈子能陪着你一起死，我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