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帝和魔鬼

赫拉小姐目瞪口呆。

似乎赫拉万般无奈地选择家族忠诚，是一条能让她少走许多弯路的正确路径。

赫拉身体本能地猛地冲向奥古斯丁，拦在奥古斯丁和卖花女孩之间。

一把刺客行业人手必备的尖锐特洛伊匕刺向手捧鲜花的赫拉，本来这把十有**淬毒的锋利匕应该刺透她身后男人的心脏，赫拉心中苦笑，这就是家族忠诚吗？可惜我已经不是大骑士了啊。

赫拉握有鲜花的手轻轻垂下，迎接比她预料要快上那么一点的死亡。

可是匕却没有能够刺入她仍旧留有皮鞭印痕的丰腴胸膛，她只看到那张笑容诡异的险恶脸孔瞬间扭曲，然后女刺客就断线风筝一般击飞出去，坠地前就被一大串从赫拉身后喷涌而出的高密度魔法球轰成一块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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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玻尔塞福勒侧头望向广场中央的小玛丽断头台，似乎本来阴沉的天空射下一道光亮，将鲜红色的断头台映照得温暖和煦，她已经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把自己押在一个那个男人身上，她现自己非但没有背叛旧信仰的沉重，反而新信仰第一时间就带给她一种异样的安详。

在看似僵硬迂腐其实暗藏玄机的骑士世界，仅主信仰环节就能折射出骑士本人的许多信息，【主源泉】有八大系统，大骑士赫拉曾主修【荣誉】中的【正义】，荣誉就是八大系统之一，她在正义和牺牲两大信仰崩塌后选择跟随奥古斯丁，主修主系统【忠诚】里的【家族】，放弃任何辅修，这意味着她未来阶级越高，对罗桐柴尔德的忠诚度也就越高。

荣誉、忠诚和大骑士笛卡尔选择的【爱情】都是主系统中最热门的信仰源泉，而本来在教廷光辉照射下应该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虔诚】却无比黯淡，即便教廷骑士团内很出彩的大骑士，也往往是象征性辅修【虔诚】，主修虔诚的骑士是帝国圣棺骑士名录上最稀少的“傻子”，这一直让教廷领袖们耿耿于怀。

“你不妨尝试一下辅修【爱情】。”奥古斯丁穿过广场步入亨利大街，终于停下脚步，等待女骑士与他站到平行位置。

赫拉转头，看到一张戴有温柔面具熟悉又陌生的脸孔。

这就是那个在车厢内朝她一丝不挂胴-体上狠狠甩皮鞭的男人吗？

她收敛心神，皱眉道：“为什么直接掐断这条线索，说不定你能从她嘴里获取有价值的信息。”

“知道帝国内有多少人希望我在半年内死于这种幼稚暗杀吗？在条橙，起码有一半玛索大贵族赌我在一个月内被干掉，据说帝都地下赌场累积将近9oo万凯撒金币押半年内传出我的确切死亡消息，这种级数的刺客只能是刚才条橙内某个怀疑我身份的中等贵族的手笔。”

奥古斯丁微笑道，蹲下去，拾起一朵从赫拉手中掉落的玫瑰花，交给她，压低声音，“反正我有详细名单，这些贵族，我会按照就近原则一个一个清理干净，所以你得赶紧进阶，否则会错过很多精彩好戏的。”

一个聪明的贵族普通情况下都不会主动要求他的扈从在主修【家族忠诚】的前提下辅修【爱情】，毕竟两者太容易出现剧烈冲突，一旦扈从所爱的信仰角色偏离家族，那就可能直接毁掉骑士的主信仰。

“你能带给我爱情？”赫拉不屑道，她选择家族忠诚而非个人忠诚，就是不希望与阴险狡诈的奥古斯丁产生牵扯不清的交集，但正是这位大执政官的卑鄙无耻，她才有**去选择相信罗桐柴尔德，她也许不是一个信仰成熟的女骑士，但也是在撒克逊森林目睹太多上位者厮杀角斗的“救世主”唯一继承人。

“我能不能带给你爱情，现在还不好说，但起码我能送给我的美丽扈从骑士一捧玫瑰花。”奥古斯丁笑道，朝一个卖玫瑰的朴**孩挥挥手，穿着寒酸脸蛋普通的女孩喘着气小跑过来，奥古斯丁掏给她一枚起码能买两篮子鲜艳玫瑰花的波旁银币，何况她篮子里的玫瑰花实在算不上娇艳欲滴。

在土壤贫瘠爱情一样单薄的撒克逊，安德烈的女儿拒绝一切男性的亲近。

所以这是赫拉第一次遇到男性送花给她，而且还是一大捧，不过唯一不完美的也许就是犹犹豫豫接过鲜花的女骑士，骨子里早习惯了被贫穷撒克逊压榨出来的精打细算，她除了惊讶和害羞后，最大念头是奥古斯丁不应该浪费波旁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