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开启传说（中）
白无边苦笑一下，反问道：“要实行水星计划的话，就必须一次性向水星投入一亿人口。可是鸣儿，现在我们哪里来的一亿人口可供牺牲？即使想进行这计划，也是有心无力啊。”
前任海虎武神这句话，才是真正问到了点子上。水星之上，本来是没有人居住的。“凶兽天王”进驻以后，才带来了约莫一千万左右居民。当年白无边诈死脱身以后，率领自己最忠心的一些下属离开地球，在宇宙中找了颗小行星，将它改造为自己的基地。其中包括妇孺在内，人口大概有五、六万人。另外，西门鸣逃离平原星的时候，也在西圣通天号里面塞了不少人，但也不会超过十万。左算右算，所有人口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只达到了实行计划所需要数量的十份之一，距离真正能够实施计划，还有巨大差距。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想要改变太阳系磁场环境，根本便只有雄霸一方的超级势力才能办得到。比方说白愁，白家皇族下辖领地的人口有两亿以上，拿出一半来实施水星计划，对于白愁来讲，就只有愿不愿的问题，却不必问能不能。又比方说蓝海。蓝国以及平原星西、北两国，加起来总人口约为一亿八千万，亦有足够能力实行水星计划。但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连自己老家都丢失了的西门鸣，却竟然企图利用水星计划来翻盘？那只能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妄想了。
西门鸣原本也是个务实之人，不至于会将希望寄托在诸如“水星计划”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那么无聊。但如今面临的形势越来越恶劣，战略环境越来越差，实在令他很有了几分走投无路的凄凉感觉。所以这个时候，西帝皇的心态，其实已经变得和一名输得双眼发红的赌徒没什么差别了。只要有一丝翻盘的机会，他都绝对不肯放过。可惜，明明知道只要赢下这一盘就能翻身，偏偏手头就没有足够的筹码，让西门鸣连参加赌局的资格都要失去了。心情之憋屈不甘，委实可想而知。但即使不甘，他又能如何了？
感到不甘的，其实也不是只有西门鸣，还有白无边。第二百六十八代海虎武神毕生纵横天下，号称无敌。几十年来，一切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下，完全按照他的心意而进行，决不会出现丝毫偏差。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彻底脱轨了。接下来事态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模样，白无边预测不到，更加无力控制。有生以来，他首次出现了“有心无力”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对已经习惯了掌握权力的白无边来说，甚至比死更加可怕。
原本是打算安慰白无边的。可惜现实环境实在太过恶劣，以至于说着说着，连西门鸣也禁不住消沉起来。他沉默片刻，忽然又问道：“老师，非常时期，我们必须使用非常手段了。循序渐进地等天高和拿度成长起来，需要时间实在太多，我们等待不起。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迅速成长，又或者可以让我短时间内将力量推进至二十五重天境界，更或者迅速将老师你所受的伤治疗痊愈，恢复颠峰修为的办法呢？”
白无边苦笑道：“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事？力量增长需要漫长时间进行积蓄，不是可以一蹴即至的。我的伤势更是陈年旧患，何况又伤上加伤。想要将它调理好，同样需要时间。哪会有什么速成法门可用。”
西门鸣摇头道：“也未必全然如此吧。上次在平原星水晶湖和蓝海那小子交手，他不过仅仅比我胜出半筹而已。但之后在月球再见，他居然就提升至二十五重天境界了，中间才过去多少时间？至于治疗伤势……老师，我翻看古代历史记录，发现像‘元祖四强’之类的强者，无论受到怎么沉重的打击，甚至身体只剩下心脏与大脑两个部位了，都可以迅速恢复还原，战斗力半分不减少啊。”
白无边沉吟道：“蓝海那小子，确实是个异数。我猜测他应该是使用了某种方法来刺激自己，强迫自己踏入极限，然后在生死边缘引发身体潜能而进入二十五重天境界。不过这种方法，一万个人去尝试，到最后未必能够有一个人成功。最大可能是引发不出潜力，又或者根本已经没有潜力可以引发，于是弄巧成拙，反而真的自己将自己逼死了。这就像买彩票一样，即使你知道了他买的是什么号码，然后按着那个号码抢先买下来，但到最后，却很可能会开出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组号码。变数太多，无法模仿和复制的。”
稍微顿了顿，白无边又叹息道：“至于鸣儿你所看见的旧历史记录……唉～～‘元祖四强’所处的时代，便和我们现在完全不同啊。那时候。强者可以将本身力量推进至九十九重天的惊人境界。利用这强大的磁场力量去推动‘细胞重组’，当然不管什么伤都可以瞬间痊愈了。但现在我们这个时代……唉～～”
一定要想办法扭转这局面。但是……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破局？左思右想，上下权衡，终于，前任白家帝皇好不容易下定最后的决心，长长叹一口气，沉声道：“没有办法了。看来……只能动用它了。”
被残酷现实打击得心灰意冷近乎绝望，消沉心态导致西门鸣此刻乍看之下，就是一副萎靡不振的颓废模样。骤然听白无边说到似乎还有办法可以扭转局势，他当场就是双眼一亮，急急抬起头来，问道：“老师，你当真还有办法？究竟是什么了？只要能够翻盘，那么让我干什么都愿意啊。”
“如果磁场环境不限制力量就好了。如果我有九十九重天……不，即使只有七十五重天，甚至五十重天也好啊。”西门鸣苦恼地用双手捧着自己脑袋，忽然又抬头道：“老师，刚才你在无量岛上所提及，关于水星计划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那么我们就大可以……”
“住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白无边陡然睁眉怒目，厉声呵斥道：“水星计划是一项毫无人性，甚至只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的魔鬼计划。要想将它得到成功，就需要牺牲整整一亿人类的性命。仔细听清楚了，不是一千或一万，甚至也不是十万一百万，是一亿啊！”
“一将功成万骨枯。从古到今，永远都是这样的。老师，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太过固执啊。”看起来，西门鸣并未因为老师的呵斥而退缩。恰恰相反，他反而活象溺水者抓住了根救命稻草那样，死死捏着不肯放手。“只要能够夺取最后胜利，我们何必害怕使用什么手段？当年白次男和黑暗为了争夺地球霸权而相互征战，不是就因此而导致十几亿地球人死亡吗？但如果没有那场战争，又哪有白家皇族了？”
西门鸣已经是白无边身边最后一名可用的“自己人”了。这种时候，双方实在不能够再发生什么内讧，否则的话，就只会永远被“凶兽天王”那一方压着，到死也翻不了身。更何况，现在白无边身受重伤未曾痊愈，也不能再使用力量去强行压制西门鸣。
故此，前任海虎武神又叹息着摇摇头，把语气放缓，劝说道：“水星计划，其实只是白青峰祖先的猜测而已，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将它证实。即使牺牲了一亿人，也没人能够保证到底将会发生些什么事。所以白家的历代祖先，哪怕好几次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境，包括五百年前被月帝岚无极将白家灭门，白家同样没有人胆敢实行这个计划来翻盘。而现在，我们的情况比起当年月帝岚无极那时候，可说已经好得太多了。根本没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实行水星计划啊。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