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准备个心意

“没事，这家不行，咱们就去其他家，省城这么多医院，你们这也就是刚开始。”刘洪昌安慰了一下丧气的两人。“还看什么啊，钱都没了，不看了。”刘运昌自暴自弃的道，两个人带着三百块上的省城，花了一点，被抢走了二百多。这些钱不能说是刘运昌的全部，但这也基本也是刘洪昌的大半身价。“钱算什么，工作赚钱不就为花了吗。我带钱过来了，你们不会想着，我过来这一趟就只是接你们俩回去的吧”肯定不能让刘洪昌、吴小英放弃治疗，两个人年纪也不算大，刚过三十，没到对造孩子失去希望的时候。重要的是，如果两个人造不出来娃，肯定要惦记刘洪昌的孩子。“你们该看病看病，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刘洪昌拿出二百块钱，交给两个人。给二个人二百块钱之后，就是加上刚开了一次工资，刘洪昌手里还有不到二百块钱。感觉上这些钱貌似不多，今天这样的饭，只能吃个十几二十顿。但是这个年代下馆子对普通人来说不是常事。这些钱，其实也够一个三四口之家生活半年。“什么交给你，你要干嘛去啊”刘运昌伸手把钱接了过去，亲兄弟刘运昌也不会客气。“我不得想办法帮你报仇去吗”第二天，刘洪昌先陪刘运昌、吴小英去了二院。让两个人自己等着挂号，排队检查，排队问诊。自己就在医院转悠了起来，这个年代北方城市经济不发达。医院的规模其实也不大，现在一家省里数得着的大医院。其实也没有以后一家县医院大。刘洪昌重点就是收费处附近徘徊。偶尔的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把自己的票子拿出来晾一晾。最大面值十块的时候，小二百块钱，其实也是不薄的一踏钱。主动去找那些抢劫犯，刘洪昌肯定是找不到的，毫无头绪。所以只能引蛇出洞，等这些人来说找自己。这些抢劫犯，盯上的是到省城看病的外乡人。肯定少不了来医院盯梢，寻找目标。可以尝试来一个不期而遇。刘洪昌希望这些人，可以大胆一点，快点来抢自己。在医院待半天，剩下的半天，刘洪昌选择出门。既然来了，熟悉一下省城，了解一下省会，逛逛还是要的。首先的还是去最热闹，最繁华的百货大楼。省城和宁州区别还是挺大的，百货大楼比市里高二层、面积大挺多，关键是里面的商品更齐全。各种牌子录音机，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这些潮流的东西都有货。可以说，刘洪昌想要的东西，可以在百货大楼一键购买。如果有票有钱的话，一次就可以把东西添置齐了。这些东西刘洪昌现在都买不了，但既然跑了一趟，肯定要消费一下。就算只是想了解一下行情，刘洪昌也没有干看不买的习惯。“同志，这裙子怎么卖的”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买不了，刘洪昌选择了给杨麦香买一件长裙。两个人开始谈恋爱已经有段时间，刘洪昌还没给杨麦香买过任何礼物。自己这是跑来了省城一趟，又托付了杨麦香照顾王翠兰。于情于理都该给杨麦香买点什么，表示一下。“你要哪一件”“这件天青色印花的。”省城里面的衣服，还是比市里的好看许多，面料和做工，可能和市里差距不大。但是面料的印染技术，差距就大了。同样一个颜色，印染的暗沉和鲜亮，完全是两种观感。在这个年代，普通人衣服都是白，蓝，灰，黑的时候。姑娘能有一件靓色的长裙就足够出彩，衬托起来就足够好看。印染的漂亮的布料，基本也流通不到市里去。所以刘洪昌好不容易，搞了一条好看的粉色印花床单的时候。当初何文远就忍不住了，偷走了床单，给自己做了一条长裙。“二十五块，四尺布票。”市里的最大成衣来源，“没有布票。”“那你加一块钱吧。”“我给你报尺寸，你给我按着尺寸来一件。”二十六块钱不算太贵，在刘洪昌的接受范围之内。在北方买这些东西，就是二十多的价格。就是有小贩从南方倒腾货过来买，一条长裙怎么也要二十块以上。本想给王翠兰也带上一件衣服，但是省城的中老年服装。和市里款式面料，都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没有在省城买的必要。回市里买还能便宜一点。钱不多了之后，总要学会怎么过日子。宁州市最大的成衣来源，其实就是挨着二食堂的跃进服装厂。也就是何文慧的单位，主要供应着宁州范围内的成衣市场。里面的很多女工其实都能做衣服，高俊玲就是里面的佼佼者。自己买布料，请这些人来做，才是最经济的方式。出了百货大楼，刘洪昌又找了一家国营食堂，吃了晚饭。这也算了解一下同行的水平。省里的国营食堂，手艺肯定要比市里好一些，但是好的也不多。这地方明显算是一个美食荒漠。发展餐饮的话，肯定是大有可为。但是刘洪昌只想在二食堂当混子，没想以后自己做餐饮。做过太长时间之后，还是觉得这些没有新鲜感。还是喜欢做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在外面等到天黑，刘洪昌才晃晃悠悠的回招待所休息。这次也没坐人力三轮车，就慢慢悠悠的腿着回去。想要给那些犯罪分子一些机会。只是走了一路，也没人对刘洪昌动点什么心思。“哥，嫂子，今天二院的大夫们，是怎么说的”回招待所之后，刘洪昌还是先去找了刘运昌。“要等明天的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知道是什么情况。”“行，那就等明天的结果。”其实刘运昌、吴小英这种检查不出问题的不孕不育，在这个年代也算疑难杂症。这种情况，医药要下诊断，肯定要慎重，耽误一些时间，也算正常。接下来的几天，刘洪昌还是和第一天一样，上午在医院，下午逛省城，等到了天黑了之后，转悠着回招待所。之后几天和第一天的区别就在于，刘洪昌没有继续跟着刘运昌一块。几个省里的大医院，刘洪昌轮番的去。一个是怕就去一家医院，遇不到那伙罪犯盯梢的人。另一个就是帮刘运昌打一个前站，帮着打听一下，医院的设备和医生的医术怎么样。因为一直都没遇到那些抢劫犯，刘洪昌也就把回招待所的时间，又往后推迟了一些。但是就算刘洪昌已经改成了九十点钟回招待所。还是没遇上什么抢劫，倒是大晚上不睡觉，打群架的小混混，无业青年，看见了不少。“白来，这省城的医院，也和咱们市里没什么区别。”这已经是刘运昌到省城的第十天。刘洪昌到省城，也有一个星期。“都检查不出来问题，也是一件好事，可能你们两个真的就是没毛病，你们单纯的只是欠了一点运气。”刘洪昌只能是说宽慰的话。这段时间，刘运昌、吴小英跑了五六家医院，省城里上档次，产科有一定水准的医院，两个人算是去了一个遍。但是依然没有一家医院，给出一个明确结果。都是只能尝试着治疗之下。刘运昌挺泄气，但是刘洪昌还是认为值得。不是没有收获，排除了错误的选项。能造成不孕不育的原因，也就只剩那么几个。确定了两个人身体器官没什么问题。剩下的也就是调理内在功能的问题，这正是中医所擅长的东西。如果换成西医发现了一些器官问题，一些手术的条件不成熟，做不来。很多的药品也没有研发出来，治不了，才是真的难办。“该看到也都看了，钱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二百块钱对于看病来说，真的不多。更不要说两个人是能做的检查，尽量的都做。还有这段时间的吃住，一个星期下来，刘洪昌交给两个人的二百块钱，已经不剩什么。回去的时候，三个人的火车票，就是坐硬座，也要二十多块。总不能把钱花的一点都不剩。“行，明天你们去医院开点药，带回去吃吃试试。我去买火车票，买到几点的票，咱们就几点回去。”医院也不过还是开一些滋阴补阳的药，两个人吃了也没什么问题。既然来一趟，总要带点什么回去，给看两个人一点心里安慰。两个人的介绍信，证件都丢了，开证明也是一件麻烦事。刘洪昌选择直接去找黄牛买票，多花二块钱能解决的事，没必要去麻烦。“行，那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是坐车，也是挺累人的。”“你们休息，我再到外面逛逛去。”“你还要出去，要不我陪着你一起吧。”过了这些天，刘运昌情况好了一点，没有那么惊弓之鸟，总算有想尝试晚上出去的想法。“不用，这些日子你们也折腾的不轻，我自己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先要逮住那伙人，今天晚上就算是最后的机会，还是要去尝试一下。这一次出去，依然没什么结果。就算哪里路灯坏了刘洪昌走哪里，也没有遇上那伙人。倒是遇上了两个调戏下夜班女工的流氓，让刘洪昌暴揍了一顿，算是发泄了一下郁闷。可能是刘洪昌带着钱太少，那些人又刚干了刘运昌一炮，手边暂时不缺钱，一百多块，对这些人没有足够的吸引力。只能等刘洪昌赚了钱，有机会再到省城的话，再尝试抓这伙人。要不然要等到后年严打，这些才会落网。这两年还是要祸害不少人。“妈，我们回来了。”三个人结伴回来，倒是没有遇上什么波折。其实去省城交通还算方便，也就只是一趟火车。挺长时间没见王翠兰，刘洪昌还是挺惦记的。刘运昌、吴小英同样惦记王翠兰，三个人进了院门，就此起彼伏的喊了起来。“你们几个可算是回来了。”听见三个人的声呼喊，王翠兰着急忙慌的就迎了出来:“回来前怎么没有提前给个消息，你们去省城这趟结果怎么样，有好消息吗”王翠兰也是一个急性子，人都还没进屋坐下，就急急的问了起来。“咱们进屋，进屋慢慢说。”刘洪昌说道。看着王翠兰的样子，几个人在省城多待几天也是正确的。起码刘运昌脸上的淤伤，已经看不出来了。“大哥，嫂子，哄昌你们回来的刚好，饭马上就做好了，在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杨麦香从厨房迎了出来，手上粘着面粉，身上系着围裙，明显是在做饭。三个人回来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多，差不多也刚好吃晚饭的时间。“你们三个聊，我帮麦香一起做饭去。”把行李给放回屋之后，刘洪昌就准备去厨房找杨麦香。省城这几天该怎么向王翠兰交代，三个人回来的路上，已经对好了口供。不用刘洪昌去监督，本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对王翠兰汇报，当然是一切顺利。“你这几天在省城怎么样，事情办的顺利吗”杨麦香问道。两个人做饭，杨麦香是主力，刘洪昌帮着打下手。今天两个人晚饭准备吃的是面，杨麦香在擀面条，已经擀到了一半。这是王翠兰喜欢吃的，看的出来照顾王翠兰，杨麦香还是尽心了。“还算顺利吧，也算是达成了一半目的，以后再跟你详细解释。你这几天怎么样，和我妈住一块，适应吗，这几天你们处的怎么样”刘洪昌问道，这个问题其实也挺关键。刘洪昌还是希望，王翠兰以后跟着自己住的。“有什么不适应的，又不是什么陌生人，我跟大妈处的很好。和我在一块，大妈比平常都要开心，绝对没有辜负你的托付！”“嗯，表现不错，没有浪费我的一番心意，给你准备的礼物，没有白准备。”“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杨麦香眼睛亮了，着实没想到，刘洪昌还有这种操作。“等会儿拿给你看，说出来了还有什么惊喜。”